石 磊
雪飘飘而至,空气中透出几分清新。轩辕街的旧貌依稀可见。高高低低的房屋棱角更突出了,清晰可辨。雪化了,古街上的石板路泛着亮光,这是黄陵古城留下的唯一旧街道。踏着这条古街的石板路去山陵闲逛。这是初冬的第一场雪。
抵至山脚一道残缺的土城墙,残垣处露出郁郁苍柏之影,这就是黄陵的古城墙。这道古城墙在明代几经修整:“其势依山,参差不整,城垣周围八百六十四丈七尺,城身高三丈,顶厚两丈,底厚两丈,砖垛高五尺;东门曰固守,西门曰保障,北门日拱辰,南门曰迎煮;小南门曰‘山览胜’,小西门曰‘全明雄踞’,并筑护城的石堤二道,城周围四里一百三十六步为门七。”可见当时城墙的宏伟壮观。如今虽残存500米,仍掩饰不住它的气势古朴。据近代一些考古学家考察论证,附近还有仰韶文化的遗址。越过城墙垛口,整个小桥山满是千年古柏。
沿着通达黄帝陵的古道拾阶而上,夹道两旁的古柏散发出湿润的淡淡柏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尽情享受这大自然赐予的安谧、和谐,仿佛置身于千年以前。一些柏树的枝叶上已落住了一层薄雪,几只鸟儿飞来飞去。雪,纷纷落下,打破了静得有些压抑的空气。柏树皮上一层层青苦经过雪的洗礼更翠绿了,映衬出树皮上岁月印上的痕迹,斑斑点点,止步“文武官员至此下马”整衣定神。登上“祈仙台”。“祈仙台”以土堆砌,高达数丈,翠柏环绕,高出林表,有曲径可攀。据《史记•封禅书》记载,这是汉武帝“北巡朔方,率兵十余万,还祭黄帝陵于桥山”时为了表示他的敬仰,欲追随其升天而建的。传说当时登上“祈仙台”可遥望三城的灯光。如今成为缅怀始祖,登台观景的地方。
来到陵园,陵前有一个祭亭,亭前有一个大的香案,香炉中苍烟缭绕风轻。亭后有一石碑,上书“黄帝陵”,系我国文史家郭沫若先生敬题。祭亭后,陵墓前立一碑,上书“桥山龙驭”,相传黄帝即于此处乘龙升天。园内古柏参天高耸,庭院里幽深寂静。几根枯枝如戈如矛刺向天空,似乎还能听到遥远的喊杀声,感受到公孙轩辕当时的显赫战功,辽阔的版图,感受到他种植五谷,建立宫室,创造文字,发明指南针,感受到他的“土德之瑞”。至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经》中“黄帝崩,葬桥山”之后,岁岁年年多少炎黄子孙,纷至沓来,聚集桥山之巅,黄帝陵前三叩九拜,泣吟祭文,表达对祖先的绵绵思念。多少海外游子背负“想家”满面热泪,屈膝陵前手捧黄土倾诉思乡之情。雪,仍稀稀零零地飘,徘徊陵前心绪萦绕,仍有多少同胞难谒故土情缘。
登上“龙驭阁”环顾四野,茫茫之中山色苍苍瑞雪悠悠,沮水环绕,水流汤汤。南北山上的古长城,如巨莽的秦直道——这些历经沧桑的座座古迹,深深烙上了文明的印迹,留给今人永远的怀念,思索。
参见《黄陵文典·散文卷》
《黄陵文典》编纂委员会编
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
2008年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