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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计免“贡水”

李瑞峰

 三原县北的塬沟中流出一条小河,这河名叫浊峪河。河出塬后,便沿着塬畔一直向东流去,大约到二华里的地方,绕过一个村庄。这村庄叫楼底村,传说是唐朝长孙娘娘的娘家。长孙娘娘自幼就生长在这一景色秀丽的塬畔小村,终年吃的浊峪河中水。后来,她被唐太宗李世民选进皇宫,封为皇后,也叫娘娘。娘娘吃不惯皇宫水,天长日久,渐渐消瘦,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太宗出征回朝后,大吃一惊,叫来宫娥才女一问,方知娘娘是整天思念娘家河中水。浊峪河,浊峪河,河清水不浊。是长年不断的一股涓涓清流,河水香甜养人,浇灌着周围的百顷良田。太宗为了满足娘娘的思念,立即传下圣旨,让三原县令每月送三次浊峪河中水,起名曰“贡水” 三原县令哪敢抗旨,月月按期将“贡水”送到皇宫。每次送水一百担,每担由三名壮丁换挑,不管是大雪纷飞的严冬,还是赤日炎炎的盛夏,从不间断。三原离长安百二十里,送贡水的日子,一百名民夫身着整齐服装,列队前行,前边彩旗遮天,后边锣鼓齐鸣,官道两旁人山人海,争观送贡水的胜景。三原县令是位爱民如子的清官,他常常为百姓送“贡水”的疾苦暗暗落泪。一日,县令送走三百民夫上路,突然呼雷闪电,大雨倾盆而下,他正在庭中闷闷不乐,夫人走上前来给他出了个主意,老爷听后情不自禁地拍手称绝。县令出重金在北山一带请来了三百名身不过三尺的矮男子,个个都是地方病患者,天不明挑水出了三原城,赶人睡静才到长安,娘娘感到惊奇,于是便来到后宫想问个究竟,谁料一见到娘家人,几乎吓昏。她慢慢清醒后向民夫问道:“你们为何都成了这般模样?”民夫中有个能言善辩的领班上前回话:“娘娘有所不知,上个月,咱楼底村来了一个妖道,他说这浊峪河的脉气已尽,临走时,将手中拂尘一摆,河水突然变了质,我们原都是身强力壮高高大大的小伙子,谁料近来吃了浊峪河中水,都变成了这般样子。”娘娘听后自道:“如此说来,娘家河中的水再也不能吃了。”第二天,唐太宗下了一道圣:“三原百姓月月贡水,痛苦难当,朕心中不忍,即日起免去三原贡水。”

 
 
 参见《龙桥新韵——三原当代文学作品选》
吴树民主编
中国文联出版社
2012年12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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