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河南宝丰县人,以其身材高瘦,腿长行快,其绰号白狼,性豪爽,善驭人,疏财仗义,以是能得众)起义,为北洋军阀统治期间,发源于河南的一次规模较大的农民起义;是民国初年国内较大的一桩政治事件;在凤翔更是一件继“红头哗变”以后,人人虚受惊恐、个个喜传乐道的一件大事。
民国三年(1914)4月16日,白朗攻克乾县后,即进攻礼泉,企图由泾阳、三原一带包围西安。不遂,挥军西上,于4月18日进攻岐山县,该县防备空虚,大军猝临,如入无人之境。4月19日午后,白朗部众由岐山入凤翔境。4月20日黎明,白朗大军万余人,分南、北两路进窥县城。
当时,甘军统领(少将级)崔正午驻凤翔,部兵仅300余人(骑兵)。县知事缪延福,素无城守兵备,敌军当前,惊恐无策;崔正午以情势危险,寡不敌众,密派人向四城楼各插红旗多面,又于四城门洞各派号手数人,令其轮番吹鸣,不得间歇,然后率队出西门,要逃往千阳、陇县。缪知事尾追恳留,崔不答,竟挥鞭西去。于是,城内人心恐慌万状,纷纷出城逃难者有之;相互打听而莫衷一是者有之;踟蹰蹀躞,徒呼奈何者亦有之。不料,白朗先锋部队远望城楼军旗招展,又听到城内军号大作,他认为回军向来诡诈而强悍,再加上不知城内有多少兵马,因此未敢攻城,仍然兵分南、北两路,距城七八里之遥而去。南路经三岔、八旗屯、南指挥、王堡村、西至陈村、冯家山一带;北路经田家庄、西关村、竹园、大沙凹、盐坎、西至柳林一带,两路皆入千阳县境,所经村镇,富户大商间有损失,凤翔县居民经过整一日之虚惊,痛定思痛,方悟崔正午插旗鸣号,对于保全凤翔危城,实际上起到了重要作用。白朗过后,凤翔县盛传歌谣一首,迄今尤有记忆者,兹附录于后,以供传闻。
附:《打白狼》歌谣
三月二,三月三,白狼起首在河南,
以在鲁山把兵练,插旗招兵反老袁。①
有名望,有威风,你们吃粮来当兵,
今天四海大英雄,赶走屠户张将军。②
千千万,万万千,打下湖北夺陕甘,
陕军迎战营盘岭,市民守城保西安。
崔正午,施暗算,空城诓人实在玄,
吓得白狼绕城走,吓得财东腿发酸。
克秦州,破甘谷,虽打胜仗没吃喝,
回头折转河南去,可怜英雄无下伤。
注:①老袁,指袁世凯。
②屠户张将军,指河南督军张镇芳。他诨号叫张屠户,是袁世凯的表弟。
参见王丕卿遗稿,文史组整理《白朗过凤翔》
《凤翔文史资料选辑》第1辑第38页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
陕西省凤翔县委员会文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编
1984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