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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陵的女性

段靖奇

开出租车的女人

      黄陵是个山丽水秀的县城,“黄陵八景”名扬四海,谒陵拜祖、旅游观光的人们在这儿云集。我们走入广场中心,出租车里走出一位年轻女子,微笑地介绍着旅游路线,礼貌得像受过培训的礼仪小姐,给人的第一印象:稳重大方,热情开朗。我陪文联一位作家采访,上车后,她熟练地操作技术令我惊讶。真是时代不同了,男人能办到的事,女人会办得更好。“开车多长时间了,这么老练?”我问。她轻轻收拢遮住前额的一缕刘海,绯红着脸笑笑:“半年。”她是个健谈的女孩:“时代给了我这个机遇,古代有花木兰替父从军,我想,开车不是男人的专利,改革,就是改去旧的封建陋习,革掉世俗的偏见,让人们瞧瞧,女人的名字不叫弱者。”她莞尔一笑。她的笑声像飞流直下的瀑布,又像旋涡里洁白的泡沫。她身边放着一本《新概念英语》,我又增添了新的好奇:“你还学外语?”她说:“香港回归了,海内外游人多了,英语是交流感情的必修课,叫老外见识一下咱的素质。”说笑中到了终点站。

肩扛摄像机的女士

      黄陵是个热闹的地方,披上节日盛装的县城显得年轻、俊俏。这天是国际护士节,护士们在土德街载歌载舞欢庆自己的节日。我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和裙子拖曳声。抬眼,见她扛着摄像机拍摄护士队伍的健美身姿。她生着晶莹的牙齿和黝黑、闪烁的眼睛,粉红色的连衣裙紧贴在身上,从头到脚掩盖不住女性的曲线美,头戴一顶白色太阳帽,气度落落大方,洒脱极了。她全不在意须眉男子目瞪口呆的神情,她像这块土地因为有她才存在,她可以无拘无束地纵横驰骋。我们陌生,这背影却如此亲切。

驾驶汽艇的女性

      黄陵县是个好玩的场所。印池,春天像一片绿叶,秋天像一轮皓月,夏天轻帆点点,听得见汽笛悦耳的酬唱,尤其汽艇卷起千层浪的景象最为壮观。不是亲眼目睹,我不会相信驾驶汽艇的是女性,她以40码的速度在湖上占尽风流。在这绿如春水软如绸的水面,凝视她犁开湖水的气势,我想起十月雪厚,她那猎猎飞舞的红衬衫,我感觉到五月的风柔,是她,美化着生活,把这儿染成一派秀色。她曾向好友吐露心曲,当一名海军是终生的心愿,是呀,只有圆了梦,才这般开心,这般惬意。我们从未见过面,我却深深地感激,因为她给彷徨者送来了追求。

邮电大厅的女职员

      黄陵是个年轻的县城,米黄色的邮电大楼耸立在广场右侧,像一个贵夫人在迎接宾客。我走进去给远方的朋友汇一笔急用款。填好汇单交过钱。她看罢汇款单又数数钱笑着说:“同志,多了一张。”我接过点后红了脸,她抽出一张还给我。而那盈盈的笑脸,活像绿树上盛开的一朵红花,我们萍水相逢,望着百元票面,我分明看到一颗高尚的灵魂,中国魂,民族魂。
 
 
参见《黄陵文典·散文卷》
《黄陵文典》编纂委员会编
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
2008年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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