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绵起伏的唐陵山南部,蒲城县三合公社北刘大队的东北面有一座十分珍贵的石碑,这就是云麾将军李思训的“神道碑”。碑文由唐代著名的大书法家李邕书写。字体苍劲挺拔,笔法雄健潇洒,碑文结构严谨,真是我国书法艺术的瑰宝。只是碑文下部受损,字迹被铲得模糊不清。是谁干了这个缺德事?说起这一点来,还有一个故事呢。
原来,此碑立好后,每逢清明,文武百官去唐陵祭扫,路经这里顺便也为李思训将军上坟。还有一些爱好书法和舞文弄墨的骚客也带来碑前学字习文,络绎不绝,踏坏了不少庄稼。
就在将军碑的北面,有个十多户的村庄叫堰角成家村。村庄有个财主叫成百万,却不是一个省油灯。
成百万目不识丁,什么也不懂,他只恨文武百官的祭扫踩坏了他的庄稼,打扰了他的安宁,使他花了不少冤枉钱,便迁怒于神道碑。在一个更深夜静的晚上,带了几个亲信,把碑下半部的重要文字全部凿坏。
成百万不觉洋洋自得,以为万事大吉。谁知朝廷知道这事,皇帝龙颜大怒,当即传旨,立即查清,戮首不容!
成百万有几个脑袋?吓了个七死八不活。为了把事情推个一干二净,到处使钱,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转眼到了这年腊月的三十晚,只见乌云滚翻,天昏地暗,成百万还在做黄粱美梦呢!他以为有钱能买鬼推磨,张灯结彩,敬神祭祖,吃团圆饭,守岁过年。谁知刚过夜半,全村被官兵包围了,火把通明,人喊马嘶,成家村一家一户的门上墙上全是兵,被包围得水泄不通。成百万晓得坏事了,惶作一团,藏到了床底下,被两个士兵拖了出来,五花大绑。
成家村的男女老幼百十人,因为是大年三十儿,一个也不曾跑脱。
不到一个时辰,村民全部被押到云麾碑前。天上的乌云压到了头顶,下起了鹅毛大雪,北风号叫,寒彻刺人。大家全部跪在碑前。只听官兵一声吼叫,雪片儿映着寒刀,人头一个个落了地,血水飞溅,尸横碑前,将军碑也被染得血红。大部分人都不晓得为啥死的,便做了冤死鬼。全村只有一人叫成全有的留下了性命。他是个赌棍,出外赌钱。第二早晨回到村里,差一点儿没有吓死。
从此,云麾碑坏了下半载,堰角成家这个村也不再存在了,永远永远成了一片灰烬,也成了历史上的一件憾事。
参见《陕西蒲城文学丛书·民间故事》295—296页
鱼茂胜、万少平主编
中国戏剧出版社
2005年9月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