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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岳庙兔子画图

      西岳华山脚下,有座“百丈层楼隐深树,飞蓖正欲摩苍穹”的古建筑群,它就是历代帝王祭谒华山的“西岳庙”。
      提起西岳庙,当地群众都用“先看海甘寺,后有雪映宫”,传述着这座形似首都故宫的建筑往事。
      据记载,远在西周时这就是天子巡狩和祭祀山川的垣址。而大兴土木修它,则始于汉武帝,距今已有2100多年了。
      相传,当时建筑西岳庙的监造史,接到武帝的圣旨后,出了一道招人的榜文,应召而来的有木匠、瓦匠、石匠、画师等,纷纷纭纭,人材济济。其中有一位须眉皆白的老人,人们不知他姓啥叫啥,只知他是鲁国人,所以,都称他鲁师傅。修建的人员有了,在哪块地上修建呢?当时正是炎夏,一天,忽然起了一阵狂风。狂风过后,从华山涌来了团团阴云。阴云刚到,纷纷扬扬的雪片就飘起来了。大约下了有半个时辰,风停了,云散了,地面上白皑皑盖了一层雪。雪地里,只见一只兔子跑来跑去。跑了一阵后,兔子不见了。人们走过去一看,兔子跑出的迹痕,竟是一幅线条清晰美观大方的建筑图!于是,大家就把它记了下来。据说,这就是西岳庙兴建图的来历。
      图样有了,雪也融化了,地面上又出现了一块黑黝黝的大石头。这也是过去没有发现的怪现象。
      地基工程开始后,大家先去搬那块阻碍工程的石头,谁知越刨越大。鲁老头儿一看,说:“何不舍远求近,就地开凿工程用的石头呢?”大家一听,心里豁然开朗,都说有理。于是就按需要凿起来。石方凿够了,石头也完了。
      石方有了,还得有大量的木材。可是,附近的山上,都是些不合格的对节松,到哪里去我这么多的木材呢?大家被难住了。就在人们焦虑的日子里,听到西方天空传来了“叮、叮、叮”的伐木声和树倒下去的声音。人们还清楚听到有人在问:“够了没有?够了没有?”一天,这种重复的声音又在问。鲁老头儿煞有其事地回答了一声:“够了!”奇怪,从此,天空中就没有声音了。
      不久,狂风大作中洪水卷来了大量的桧松等优质木材。大者数围,小者不盈半尺。那汹涌的浪头,到晋城(战国时的一座古城)西北角下,不见了。可是,一批大大小小的木材,横七竖八地堆满一地,这究竟是哪里来的木材呢?谁也弄不清。而木材堆摞的那个地方,就叫“平洛”,旁边那个村子就叫“平洛村”,相传,在洛村城外,有个“海眼”,它和东海相通,当年的洪水,就是从那个海眼里流到东海去了。大小圆木,堆满一地,人们看到都很惊奇,也很喜欢!有的人暗暗地搬去几根,想用它做点别的修造。可是,每根木头的两端都有个“岳”字, 把木头锯掉一段,还是个“岳”字。人们这才意识到,这是神仙专为修建西岳庙送来的木材,谁也不敢用了,又悄悄地都送了回来。
      鲁老头儿看到这些木材,神采奕奕,如释重负。他整日价拿着墨绳、曲尺在木堆中量呀画呀,把每根木头都注明用处。大家就按他划的线,去剔、凿、锯、刨,架起了一座又一座富丽堂皇、雄伟壮观的殿宇。
      在建造中,有位富有经验的老师傅,看到大家对鲁老头儿那样尊重,而对自己却有点冷淡,于是心里很不自在。于是,他日夜兼程废寝忘食精心绘制了一张别具一格的建筑图。监遣史看工后,鲁师傅匀堆木材交给他,叫他修建。他就兴致勃勃地带领着大家干起来。经过数十日的苦心营造,一座新的彩坊落成了。大家细心一看,既粗劣,又别扭,与整个建筑很不协调,而且余下了一大半大料。这时才发现有根木头上写着:“胜吾者。添木三根;不胜吾者,减木大半。”监造史得知后,叫他拆掉,又让鲁老头儿重新修建。结果,新建的彩坊,既美观又大方,而且与整个建筑韵味一致,相互辉映,人人见了都赞不绝口。
      一天,那位有经验的老师傅又去营造一座更大的殿宇。谁知,由于他心不在焉,竟把唯一的大栋木截坏了。他闷坐家中,不知怎么办才好。他老伴看到他那苦闷的神情,就特意给他烧了两条他最喜欢吃的鲜鱼,端来放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哪有心思去动呢。
      这时,鲁老头儿忽然走进门来。老师傅见这位人人尊敬的鲁老头儿来了,就忙去屋里筛酒。酒端来,鲁老头儿不见了,而桌上像有孩子玩耍过似的——一根筷子的两端,对插着两条烧鱼。老师傅一见,郁积在心头上的阴云一下子被驱散了!他立即跑去雕凿了两个“鱼墩”(古建筑楹柱上端的花墩),墩上柱头,把那根截短了的大木头架了上去。新架的栋木,坚固美观,别出一格,大家都赞不绝口。
      西岳庙建成后,勒了一块石碑,铭文于上。一天,大家把两丈多高的巨碑,竖立起来。可是,剩下数千斤重的碑帽子,再也无力戴上去了。大家思来想去,没有个好办法,有人就问在旁的鲁老头儿。老头儿捋着胡须,哈哈大笑地说:“我老了,土都要拥到脖子根儿了,哪还有那份力气?”说罢,拂袖而去。老头儿走后,大家思忖起他的活来……忽然,有人说:“鲁老师傅不是明白地告诉我们,把土拥到碑脖子,然后踏上去戴碑帽子吗?”这一说,一下子捅开了大家的心窍,碑帽子终于戴上了。
      工艺复杂、结构严谨、气势宏伟的一群宫殿竣工了。木料、石方也用完了。这筑起的殿宇,起名“集灵宫”,但由于它的图形来自雪中,人们也叫它“雪映宫”,魏文帝时又改名“西岳庙”。和它毗邻的那座旧殿宇,就叫“海甘寺’了。意思是:海洋的洪水,就是从那里钻入地心的。
      现在的西岳庙,有长约1500米的砖砌城垣,城垣内檐牙高啄,楹柱回廊金碧辉煌;气势宏伟的灏灵殿,玲珑透剔,亭亭玉立,疏密适制;相互辉映的御碑楼,龙飞凤舞,群仙环绕,精雕细琢;式样古朴的石牌坊飞檐彩栋,腾空而起,玉阶重扇;别具一格的棂星门,以及石雕玉琢、翠栏拱身、金叶浮护、玉带飘香的金水桥等名胜建筑,都是明代根据历代所建相继修葺的。这些建筑,工艺精湛、结构严谨、形体不一,是古建筑艺术的佳作,是伟大祖国文化遗产的珍品。
 
 
参见《华山的传说》第65页—70页
刘笑海编
内蒙古少年儿童出版社
1997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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