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三十五年(1946)10月,中共西府工委向凤翔派出武装工作队。至民国三十八年(1949)7月,武工队、游击大队,在中共上级党组织和中共凤翔县委的领导下,与人民解放军和兄弟县游击队紧密配合,打击、牵制敌人,建立地方政权,经历多次战斗,为迎来凤翔的最终解放做出了卓著的贡献。择要记述如下:
麻伕站—红沙殿—宝玉山遭遇战
民国三十七年(1948)4月,凤翔第一次解放后,国民党军队卷土重来。游击队和县委、县政府北撤至麟游麻伕站时,与敌人一个侦察营遭遇,队伍被冲散。游击队政委蒲光率多数队员渡河抢占一座山头,击退了敌军的尾追。晚上宿营红沙殿。次日凌晨,又一股敌人以猛烈的火力将游击队压在山沟,游击队沉着应战,准确还击,击毙其机枪射手,迅速撤至宝玉山。下午,一营敌兵沿麟凤公路北上,游击队居高临下,给敌人突然袭击,毙、伤多人,迫其弃尸溃散南逃。
百里镇遭阻,掩护野战医院安全进入边区
麻伕站被冲散北走的游击队邰光瑞、亢少平、李福祥一部约13人,由灵台百里镇连夜返回途中,正值敌调动大军,追赶我主力部队。游击队遂再度北撤,发现我野战部队撤退中掉队的一所野战医院。有100多人,多系伤员,只13支枪(两支短枪),基本无战斗力,情况十分危急。经研究决定同行。野战医院前边走,李福祥等带人以机枪作后卫掩护,急行甩开敌人,安全渡过泾河,进入边区,于当远镇赶上大军,将医院交给西北野战军后勤部。
粉碎敌人三次清山战斗
民国三十七年(1948)5月,游击队返回北山不久,敌以一个整编师,分三路对千山山区南北夹击,进行“围剿”。凤翔游击大队接情报,即通知驻在岐山涝川的刘岐周部向毛家山转移。第二日凌晨,刘部被从岐山北进之敌包围。游击大队遂派两支小分队以机枪侧击敌人,接应刘岐周部到毛家山。黄昏时,游击队穿过敌人营地进入老女沟。次日9时,凤翔北山之敌又运动至老女沟附近,游击队以火力掩护撤退。天黑时,到达五指岭,并西渡千河,至宝凤结合部的花园村,跳出敌人夹击圈。休整一天后,又连夜折回凤翔南塬,化整为零,活动于城南八旗屯一带。敌人发现游击队逼近县城,急调清山部队返回县城。此时,游击队又以零归整安全返回游击区。游击队采取“敌上山,我下山,敌下山,我上山”的战术,周旋半月,战胜了敌人第一次“清山围剿”。
敌人山、塬“清剿”扑空后,改变方式,以两个营的兵力,东起岐山后周公,西至凤翔五指岭,步步为营,开始第二次对页岭地区“清剿”。游击队从严家坡出发,牵引东进之敌西行,经后河沙泥沟甩开敌人;又拖东进之敌至杏树沟、后河,再摆脱敌人。两路敌兵“围剿”,以失败而告终。
敌正规部队两次清山失败后,又纠集十县保安团,东起扶风,西至千阳,摆开一字长蛇阵,进行第三次“清山围剿”。游击大队三名领导各带一个中队,分别活动于东山(扶风交界地区)、西山(凤翔西北地区)和城南塬地区,灵活机动地打击敌人,并摧毁敌洛渠、榆杏两个乡公所,收缴其全部武器。敌人连遭打击,又找不到作战目标,第三次“清山围剿”又以失败而告终。
封家山伏击敌兵
民国三十七年(1948)7月,游击大队下山活动,逮捕了榆杏乡乡长张子南等,沿山向西捣毁了安河乡公所。敌县长连友贤闻讯,带驻军一个营和自卫团一个中队尾追到封家山。游击大队副大队长亢少平带11名队员押着张子南向后撤,并故意暴露目标,诱敌深入;大队长李福祥率主力沿封家山后撤,占领制高点;副政委蒲光带一个分队插到敌右后侧山头上,形成对敌前后夹击态势。敌入伏击圈后,游击队发动猛攻,使敌措手不及,仓皇逃命。游击队乘胜追击,伤敌30多名,缴获步枪数十支。游击队无一伤亡。
冯家坡突围战
民国三十七年(1948)8月20日晚,游击大队许振基分队奉命护送20多名党员、学生进边区。21日天明到达岐山冯家坡,与岐山、宝鸡两县进边区的人员集中。中午,敌岐山自卫团出动300多人分三路向冯家坡游击队驻地包剿。游击队打退敌人多次进攻,直到下午六时非战斗人员安全转移才离开阵地。此仗打死打伤敌人数十名。游击队机枪射手张世昌牺牲。
高庙山遭遇战。民国三十七年(1948)12月,岐、凤两县游击大队编为六个中队,加上部分干部、学生共约500余人,由凤翔游击大队带队赴边区整训。部队从四方山出 发,农历十一月初八日黎明,到达永寿县仪井镇高庙山宿营。因敌乡保人员告密,午饭后,大队部与一中队驻地遭国民党203师一个加强连和驻仪井镇保警队的包围袭击。大队长李福祥端起机枪向崖上之敌还击,掩护窑内人员突围。正在紧急关头,机枪突然发生故障,敌人攻入崖下。李福祥撤走,蒲光、刘忠义、许振基边打边退。蒲光身负重伤,与突围同志一起退至沟边跳崖脱险,晚间向凤翔方向撤回。驻在大队部周围的岐山游击中队和史应芳中队的部分同志继续开往边区。这次战斗损失极大:一中队副中队长张忠诚、分队长冯海州、副中队长冉得虎、梁伯英,班长王有才、王志英,队员陈发福、王得田、赵小娃、何清铨、梁光明等11人牺牲,指导员常宗时等12人被俘。
寺头伏击战
民国三十八年(1949)农历正月初七日,游击大队副政委蒲光接到敌军需车辆即将途经凤翔之情报,遂带领18名游击队员出山,在距凤翔县城5公里的西宝公路沿线寺头村附近隐蔽,连设三道防线,截击敌人军车。初八日早饭时,敌三十九军两辆军车驶入伏击圈,游击队以密集火力阻截,击穿一辆军车水箱。坐在驾驶室内敌三十九军军长的母亲中弹负伤,汽车停止前进。游击队迅速收缴敌人武器。此时恰有两辆商车路过,游击队让一辆商车拖上被打坏的军车及俘虏前边行驶;另一辆商车载游击队压阵,胜利开往姚家沟。游击队对车上的金银财物分文未动,为敌军长母亲包扎了伤口;50多名俘虏经过训话教育,全部释放。此战缴获敌八二炮3门、轻重机枪6挺、美式电台1部、望远镜2部、步枪40余支、短枪7支、被服辎重若干箱。
配合野战军在亢家河战役阻歼敌军
民国三十八年(1949)5月21日(农历四月二十一日),胡宗南三十师与五十七军(青年军)沿麟凤公路向凤翔溃逃。驻在姚家沟宋家塬的县游击大队,派游击分队俘敌一名侦察员。讯问后,得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正在追击敌人。游击大队立即行动,构筑工事,阻击南逃之敌。敌人急于夺路奔命,以整营的兵力向游击队阵地强攻。游击队凭借有利地势,打击敌人,配合大军完成了战役部署。至次日晚,整个战役胜利结束。第三日晨,游击队在汉山庙、宝玉山梁一带,又击溃逃敌一个营。此战役,游击队毙伤敌100多名,俘敌100多名,缴获轻重机枪100多挺,司登式、卡宾枪、步枪100多支,骡马10多匹,及弹药等物资。战后进城途中,又于五曲湾附近一个小山村,俘获曾枪杀游击队管理员邹万富的一股散兵10多人。
教育争取可以争取的力量
凤翔游击队在开展武装斗争的同时,还对国民党军队做争取、教育工作。在民国三十五年(1946)武工队时期,中共地下党员王生春奉汪锋指示,利用同乡、故友关系,争取教育驻在旬邑县张洪镇执行封锁边区任务的董策成。后王生春、董策成按照中共的指示,完成了营救李敷仁进边区的任务。之后,董毅然率部起义,进入边区,受得毛泽东等中共领导人接见。新华社播发了董策成起义的消息。民国三十七年(1948)10月,地下党员雒生枝等策动了驻田家庄的凤翔自卫团史应芳中队80多人起义,同时收缴催粮委员王儒远带领的一个自卫班的全部武装,后经教育整顿、巩固,连同史应芳部编为一个游击中队。同期,游击队在北山与敌周旋中,教育争取了在千山垦区难民中有声望的朱国成武装,又组建了朱国成游击中队。民国三十七年(1948)10月,还策动了国民党凤翔自卫团驻县城东门王志成分队的起义,分队共17人,带回轻机枪1挺,步枪17支。
打击国民党乡保政权
游击队还把打击敌人乡保政权作为一项重要任务。民国三十六年(1947)7月,拔掉了国民党榆杏乡二保保队附韩有为带领专门跟踪武工队的“夜摸队”。民国三十七年(1948)3月,处决了抄抓中共西府总队副司令员董策成家属的凤翔自卫团中队长雒鉴。还配合地下党组织收缴了栋梁乡公所步枪100余支、短枪1支;榆杏乡公所步枪20余支、手榴弹20多枚。
游击大队成立后,对敌斗争进一步加强,从民国三十七年(1948)7月至民国三十八年(1949)7月,反复摧毁国民党榆杏、安河、洛渠、松柏、栋梁等乡公所,缴获轻机枪1挺、步枪160余支、手枪14支及弹药等。同时先后镇压了参与杀害武工队队长欧阳德的凶手——松柏乡一保保队附李祯,作恶多端、民愤极大的国民党凤翔县政府催粮委员何子元,洛渠乡乡长冯学诗,政治土匪、恭梓乡乡丁班长周东拴等。游击队频繁出击,打击敌人顽固势力,使沿山一带国民党乡保政权基本瘫痪。游击队控制了东起岐山窟山沟、西至凤翔五指岭、南至岐凤公路以北的大片地区。
参见 《凤翔县志》第270—271页
陕西省凤翔县志编纂委员会
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
1991年12月第1次印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