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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历史转折

      1947年8月19日,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和他的亲密战友周恩来副主席、任弼时同志率领我党中央机关和人民解放军总部,结束了历时十九天的长途行军,来到了距西北野战军司令部驻地前东元村不到二十里的梁家岔。梁家岔离沙家店一带只有五六十里,毛主席亲临前线,在这里直接指挥了一场彻底扭转西北战局、对全国解放战争有很大意义的重要战役——沙家店战役。
      也就在这同一天,刘戡带着整编二十九军进抵佳县神泉堡,整编九十师进了佳县城,五十五旅和十二旅分别占了乌龙铺东面的李家庄和河畔上的叨铜圪挞。气势正盛的钟松,在其前梯队一二三旅和配属的四九三团占了乌龙铺继续向东前进的同时,也带上他的整编三十六师师部和一六五旅。离开镇川堡,进入了沙家店地区。蒋介石、胡宗南得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几乎发了疯。他们“庆祝”已经占领了我陕甘宁边区所有县城的“胜利”,更为逼我背水一战或东渡而击的阴谋即将“如愿实现”而狂喜。急匆匆再发电,“勉励”钟松再建奇功,命令刘戡火速向乌龙铺靠拢,一定要把我西北主力和我党中央首脑机关“一举歼灭”,结束陕北战争。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道道自鸣得意的指令,正逼着他们那些“英勇的将士们”,钻进了毛主席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
      毛主席一早离开杨家园子,继续沿五女河川道西进。经过曹家大塔、磨家川、蒋家崖,再涉五女河。向南拐进贺家睑、黄石壳沟里,等到了梁家岔的时候,天已经傍晚了。劳累了一天,刚刚落下脚,毛主席饭也没顾上吃饭喝水,就又跨上大青马,向接近前沿阵地的前东元村走去。西野司令部正在那里开作战会议,他要亲自去参加,与将领们一起具体部署沙家店战役的作战计划。
      彭副总司令和各纵队的领导同志正挤在指挥部的窑洞里,讨论着这一仗的打法。忽然听见门外有人报告:“毛主席来了!”
      听到这消息,参加会的人兴奋极了,纷纷跑出窑外,抢着和毛主席握手。
      毛主席见了大家十分高兴,一边和同志们握手,一边笑着说:“这些天来,同志们辛苦了!”
      将领们都知道,在这些日子里,毛主席不仅和大家一样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吃不好,睡不好,而且还要谋虑全国解放战争的许多重大问题。光他们西野司令部,常常一个夜晚就收到毛主席的几次电报。要说辛苦,再没有比毛主席更辛苦的了。于是大家都说:“主席瘦了!”。
      毛主席风趣地说:“瘦了走路方便。”
      一个旅长说:“主席几次遇到危险,我们可担心呢!”
      “我也替你们担心呢l”毛主席笑着说:“那么多敌人,如果你们打了败仗,陕北战争的胜利就要推迟了。”
      还是那个旅长说:“那也不怕,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走路敌人是比不过我们的,拖也能把敌人拖死。”
      回到窑里会议就开始了。大家根据毛主席最近一连串的电报指示,摆了敌我双方的情况,谈了自己对打好这一仗的看法。当有人谈到我军撤离榆林后,在沙家店以北地区隐蔽得很好,应当感激边区人民时,毛主席满意地笑了。是应当感激他们啊!自从战争开始以来,边区人民不但把自己的子弟送去参军参战,还把勒紧裤带省下的粮食支援前线,而且人人守口如瓶封锁消息。中央机关长途行军十九天,刘戡率几万兵马紧跟在后边,还连一丝情况也得不到;沙家店北面集结着我军四万主力和大批支前民工,钟松就在身旁,竟连一点风声也探不到。匪徒们还在做着逼我背水一战的狂梦。这都是边区人民对革命的伟大贡献啊!
      西野司令部判断钟松明天(二十日)将继续东进,与刘子奇在乌龙铺会合,提出了坚决消灭整编三十六师及其两个旅,我军各部队明日拂晓前进入阵地,七时发起进攻的作战计划。毛主席一边仔细听着,一边不时地查看着摆在面前的作战地图,详细地审查了我军的兵力部署方案,批准了西野的作战计划,只见他坚定地挥动了一下他那有力的巨手,说:“好,很好!”
      等到大家都讲得差不多了,毛主席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对前线的高级指挥将领们作了战前动员并详尽地分析了小河会议后全国的战局,指出:目前陕北的情况是敌大我小,确实有些困难,但是,敌人的困难比我们的更大更多。我们有边区人民的支援,有全国各战略区的配合,我们一定能打败敌人,取得胜利。毛主席再一次讲述了在全国范围内我三军配合两翼牵制的总战略,他说:西北战场上,榆林虽未攻下,但却调动了胡宗南的主力北上。打榆林是为了策应陈赓的太岳兵团南渡黄河,支援刘邓大军向大别山挺进。这一点,敌人是不能理解的, 我们有些同志也闹不清楚。再过几天,陈赓在晋南行动,刘邓进入大别山的时候,蒋介石、胡宗南就会觉察他们又错打了主意。从陕北的情况看起来,我们好像有些被动,从全局看,我们是非常主动的。讲到这里,毛主席针对明天就要打响的这场大仗。打了个比喻说:眼前陕北的处境,就像我们过山峁一样,快爬到山峁峁上时,千万不敢松劲,要咬紧牙关一鼓作气爬上去,过了山峁,往后的路子就好走了。”
      毛主席的话,使在坐的西北野战军的将领们觉得眼前一派光明,要在这里搞掉敌人一股,把胡宗南拖在陕北,使太岳兵团安全南渡,刘邓大军胜利挺进。翻过来,中原战场又会有力地支援陕北,到那时,西北战局就会和全国一样,大大改观,而敌人就只能一天天走下坡路了。毛主席的战略部署是何等的英明啊!大家更深刻地理解了眼前这场战争的意义,一致向毛主席表示:坚决打好这一仗,翻过山峁,迎接更大的胜利!
      会议结束后,彭副总司令把毛主席送到门外,代表西野全体指战员,再三请毛主席注意安全。
      毛主席笑着说:“你们只顾打仗,不要管我,你们仗打好,我就安全,你们仗打不好,我就不安全。”
      跟随在彭副总司令身后的将领们,再一次向领袖表示:坚决打好这一仗,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
      毛主席告别了将领们,离开了前东元村。又连夜返回梁家岔。
      我军按照毛主席的部署,向各指定地区快速运动集结的时候,钟松才如梦初醒:“哎呀,共军主力原来并未渡河,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呀!”慌忙电令一二三旅,星夜向他靠拢。而敌一二三旅旅长刘子奇这时候也嗅出一点味道来了。他看到他与东面刘戡之间的联系,已被我三纵队割断了;如果回头向西,向师部所在的沙家店靠拔,势必陷入腹背夹击的困境。于是,只派四九三团回援,他和他的整旅兵力,来了个按兵不动。尽管钟松三令五申,并以杀头相威胁,而刘子奇以天黑难走为借口,迟迟不予行动。
在我军先后进入阵地,敌人慌作一团的时候,毛主席回到了梁家岔。刚走进窑洞,毛主席就叫警卫战士马上轻装,警卫班的同志们怔住了:长途行军中几次遇到紧急情况,都没有轻装,如今钟松已成了瓮中之鳖,为什么又要轻装呢?毛主席向战士们解释到:“你们已经知道,我们要在沙家店一带和敌人有个大战斗。后方主力都集中在这里,地区狭小,打得好,我们就转危为安,暂时不走了;打不好,我们过无定河,再往西走。”
      战士们恍然大悟了。他们想起毛主席平日的一贯教导:事情要往最好的方面努力,往最坏的方面设想。尤其是指挥打仗,总要同时设想几种方案,打好了怎么办,打不好又怎么办,条件起了变化怎么办,甚至连天气变化都要估计在内,才能争得主动,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尽管毛主席对这一战已经作了周密的部署,有了必胜的把握,仍然嘱咐大家做好应变的准备。战士们明白,这不是过虑,这正是伟大领袖用唯物辩证法的指导思想指挥战争和对人民革命事业极端负责精神的生动体现。于是,他们马上动手,该烧的烧,该埋的埋,有的人捧着笔记本恋恋不舍,因为那里边有毛主席亲笔批改过的日记呀!
      这时候,毛主席已经和周副主席、任弼时同志一起紧张地工作起来了。
   
   
 参见《毛泽东在佳县》第33页
高再恩编
199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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