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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率中共中央机关及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在葭县

1947年3月,蒋介石集中23万兵力,向中共中央所在地延安发动疯狂进犯。

1947年3月18日,毛泽东率党中央主动撤离延安,8月16日进入葭县,曾先后在曹家庄、白龙庙、朱官寨、神泉堡等数十个村驻扎,历时100天。以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在最小的司令部里,指挥了世界上最大的人民解放战争,粉碎了蒋介石、胡宗南对陕甘宁边区的重点进攻,指挥人民解放军从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

毛泽东和党中央转战葭县的历史足迹:

在曹家庄村:1947年8月16日,毛泽东率党中央机关,从米脂陈家岔动身来到葭县乌龙铺(即今乌镇)。这天,乌龙铺逢集,毛泽东指示群运组的同志,向群众进行了以坚壁清野为中心的宣传工作。毛泽东和党中央机关人员在该镇没有停留,冒雨向东前进。途经平墕、桑树沟、李家庄,天黑时来到神泉乡曹家庄村(今属佳芦镇)。这时村民们已入睡,毛泽东告诉随行人员不要惊动乡亲。毛泽东住进营根生家西边第一孔窑洞里。当得知葭县保安科和在押犯人以及干部家属还没有转移,立即派人到神泉乡政府,通知县委很快组织转移。周恩来恩来和葭县县委书记张俊贤直接通了电话,询问情况后,指示县委:“要抓紧转移。估计敌人18日到木头峪,19日占葭县城。一定要抢在敌人前头,把伤员、家属和犯人全部送过黄河。一定要发动群众搞好坚壁清野。绝对不能让群众生命财产遭受任何损失。转移完毕后,马上把渡口压了,把船只全部调到黄河东岸。”

县委立即召开了干部会议,传达了周恩来的指示。会后,县委干部分赴全县各地,组织群众坚壁清野,安排干部家属及在押犯人转移,组织进行各项战斗准备。

在白龙庙村:8月17日拂晓,毛泽东和党中央全体成员从曹家庄村启程,天亮时到达佳芦河畔,由于山洪暴发,不能过河,就向西北方向行进。下午,来到西山乡白龙庙村(今属通镇),毛泽东住在李树家前院右边第一孔窑洞里,周恩来和任弼时住在李林胜家里,刚住下,村民们就送来了鸡蛋、红枣、白面。村民李进来的女儿李米海要在毛泽东住的窑洞里生火驱寒,被毛泽东谢绝。他说:“群众吃什么就给我们吃什么,群众还没生火暖炕,也不要给我们暖炕。”

当毛泽东朝白龙庙行进时,敌人已追至葭芦河边。他们没找到党中央,以为过了黄河,便向县城打了几炮。晚上,毛泽东住在白龙庙村,汪东兴向周恩来报告,敌人在西边山上燃起了火堆。周恩来观察后说:“把警卫部队布置好,不要告诉主席,让他好好睡吧。他太疲劳了!”不料毛泽东听到了,大声说:“汪东兴啊,不要担心,现在不是他们的天下,是我们的天下了!”

在杨家园子村:8月18日早饭后,毛泽东和党中央工作人员从白龙庙村动身北上,到五女河边时,山洪又挡住去路。毛泽东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并用一根柳枝伸进河里测量流速,决定架桥过河。周恩来和任弼时亲自指挥架桥。警卫团贺福祥等人沿河察看地形,选定了架桥地点,几名会泅水的战士游过五女河,到对岸河川村借架桥工具。

经几次架桥都没成功。白龙庙方向中央的警卫部队已和敌人接火。大家的心情非常紧张。汪东兴请示主席,要设法先护送主席过河。毛泽东说:“不,我留在这里,你想办法先把秘书、译电员和文件送过河去!”部分机关工作人员伏在马背上先淌过了河。架桥仍在紧张进行。这时,枪声越来越近,敌机也在头顶上空盘旋。主席却不在意,向参谋要来电报,坐在一块石头上,聚精会神地看起来。他从容镇定,给人们增添了无穷力量。战士们和河川的村民拼命架桥。浮桥架起后,汪东兴上桥试走了一遍,然后让毛泽东过桥。

傍晚,来到朱官寨乡杨家园子村,住在杨正连家里。是个五孔窑院。毛泽东住在右边第二孔窑内,周恩来和任弼时住在正中窑内。第二天早饭后离开。

在梁家岔村:8月19日,毛泽东从杨家园子动身,途经曹大塌村、磨川村、蒋家崖村、黄石壳村,到达兴隆寺乡梁家岔村,住在刘永升家里。共五孔窑。毛泽东住在右边第二孔窑洞,周恩来和任弼时住在正中窑洞。待安顿就绪,毛泽东下令接通与西北野战军总部的电话。电话铃响了,毛泽东疾步上前拿起电话说:“是呀,我是毛泽东!”自从胡宗南军队侵占延安以来,毛泽东一直使用代号李德胜,现在使用真名,说明形势已经改观。毛泽东在电话上说:“向全体指战员讲清楚,沙家店战役是对整个战局有决定意义的一战,要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消灭敌人,不让一个跑掉!”当晚毛泽东没有歇息,连夜赶到距梁家岔村十多里路的西北野战军总部驻地前东元村,亲自主持召开了军事会议,对沙店战役进行了具体部署,当返回梁家岔村时,已是第二天凌晨。

毛泽东住在梁家岔窑洞里,一直在电话上听取前线的报告,随时发出指示。

8月20日上午,人民解放军在米脂县常高山打响了围歼胡宗南整编36师的战斗。不到两小时就消灭了企图由乌镇增援沙家店被围之敌的123旅。黄昏时分,便将36师6700多人一举全歼。21日,毛泽东、周恩来和任弼时再次赶到前东元村,主持召开军事会议。会上,毛泽东表扬沙家店战役打得好,并进一步部署了全歼刘戡部的战斗。他说:“陕北战争已经翻过了山峁,最吃力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战争的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要打出去,到胡宗南的家门口上和他们打。”会后,他又到村南制高点,用望远镜观察了歼灭36师的战场。

沙家店战役过程中,不断有伤员从梁家岔方向转移下来。一天下午,周恩来正跑去搀扶伤员,给伤员喂水喂饭,突然发现村口大树下一副担架上躺着一名伤员,经盘问,才知道是一个抬担架的民工患了急性肠胃炎,另一个民工没法抬。这时,周恩来立即和那位民工抬起担架往前走。走了一会儿,被值勤的战士发现了,经过战士们再三请求,周恩来才让给战士抬。

23日下午,中央机关向朱官寨转移,路上有一名伤员拖着一条伤腿大口喘气,毛泽东看见后,立即下马询问。伤员说,因抬担架的民工未赶到,他是由部队领导组织刚俘虏的胡匪兵抬的,当抬到山沟无人处时,两个俘虏兵把他丢下逃跑了。毛泽东听后,忙叫警卫员给伤员喂水喂干粮,并命令警卫员用他的马把伤员送到医院去。周恩来、任弼时等领导同志都争着要用自己的马去送。最后,在警卫员李银桥建议下,挪出一匹驮行李的马把伤员送走了。当这位伤员知道关心他的首长是毛泽东和周恩来后,感动得流下了眼泪,表示一定要赶快养好伤,早日重返前线杀敌。

沙家店战役的胜利,彻底扭转了西北战局,成为一个伟大的历史转折点。

在朱官寨村:8月23日傍晚,毛泽东和党中央干部赶到朱官寨乡朱官寨村,先住在殷家沟(朱官寨的一个自然村)张生海家里,第二天又搬到大村阳坬张月胜家里。这是个五孔窑院,毛泽东住在右边第二孔窑洞,周恩来和任弼时住左边第一孔窑洞,一直到9月21日早上离开。

毛泽东在朱官寨期间和群众同吃同住。这年遭了灾,农民生活很困难。毛泽东和部队官兵也和大家一样吃“钱钱饭”、高梁米煮山药蛋。当地干部群众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将节省下的小米送去。乌镇区的群众还送去红枣和米酒,但都被婉言谢绝。县委书记张俊贤代表全县人民带了两只站羊去看望毛泽东,毛泽东对张俊贤说:“不要这样做,老百姓很苦,你们吃什么,我们吃什么。”张俊贤坚持要将羊肉留下,毛泽东随手写了个条子,指示把羊肉送给伤员,并且一再叮咛张俊贤:“要尽最大努力,想办法安排好群众生活,组织好生产。”

在朱官寨,毛泽东指示随行工作人员帮助村民恢复了农会,挨门挨户访贫问苦,发动干部战士帮助村民翻地、送粪、种冬麦。村民朱文均全家患了“出水病”,毛泽东派医生给打针吃药,还送去5升小米、3升黑豆,用8头骡子帮他家送粪、翻地、种冬麦。

毛泽东在朱官寨村,亲自指挥人民解放军准备再战,他又一次把县委书记张俊贤找去,当时周恩来也在场。周恩来问:“再打一仗,坚持一个星期到十天,粮食够不够用?”张俊贤说:“我们在通秦寨和车会还有两仓库粮食,老百姓家里还可以动员一些,全县还有一万多只羊,如果粮食和羊吃光了,还有两千头驴和牛,也可以杀了吃,说什么我们也一定要把战争支持下来!”毛泽东听后满意地笑了,但一再叮咛:“部队再困难也不能杀一头驴一头牛!”

毛泽东在朱官寨,工作十分繁忙,窑洞里的灯光彻夜通明。9月1日,写成了《解放战争第二年的战略方针》。这是为中共中央起草的党内指示。指示确定,解放战争第二年的基本任务是:以主力打到国民党区域,由内线作战转入外线作战,即是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

在张家崖窑村:9月21日早晨,毛泽东率党中央机关由朱官寨动身,经公家坬村、大王庙村,到达金明寺乡张家崖窑村,住在李怀宁家里。这个院子共有四孔窑,毛泽东住在右起第二孔窑洞,周恩来和任弼时住在右起第三孔窑洞,于23日中午饭后离开。曾派干部战士帮助农民收割庄稼,还访问了几户贫苦农民。

在神泉堡村:9月23日中午,毛泽东率中央机关干部战士,从张家崖窑村动身,途经苏家坬村、马家墕山路,傍晚到达神泉乡神泉堡村,住在高继荣宅院内(土改时分出去,曾驻过葭县县委机关、神泉乡政府机关),是个三合院落,毛泽东住在正窑右起第三孔窑洞,周恩来住右起第四孔窑洞,一直到11月14日离开。

毛泽东在神泉堡村期间,还先后到阎家峁村、吕家坪村、葭县城、南河底村、谭家坪村、峪口村、白云山白云观等处调查视察工作。

10月,毛泽东起草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于10月10日公布,简称《双十宣言》),宣布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八项基本政策,提出了“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口号。同时,还发表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关于重行颁布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训令》,公布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口号》《中国土地法大纲》《中共中央关于公布土地法大纲的决议》。

毛泽东到神泉不久,便遇上早霜,庄稼还未成熟就冻死了。他亲自到田间察看灾情,指示九支队(中央机关代号)干部、战士帮助农民抢收庄稼;把灶上省下来的3斗9升麦子送给十户缺麦种的烈、军属和贫下中农。周恩来恩来在九支队干部战士大会上作了动员讲话,大意是:要做好拥政爱民工作。现在是秋收的时候,要积极帮助农民收割庄稼。这里的人民经过敌人抢劫、烧杀,生活很苦,大家要爱惜他们的一草一木。比如一个红枣是很小的,可是要经过一年才能长成,你们摘下来吃了就会影响到共产党和解放军的声誉。一个人做一千件一万件好事,别人认为是应该的,但要是做了一件坏事,很快就传开了,你们要为群众多做好事,不要做一件坏事。

在毛泽东、周恩来指示下,九支队的同志和神泉堡村群众一起,起早摸黑地干,几天功夫就把秋收完了,还帮助农民种了冬麦。在神泉堡,毛泽东请《解放日报》社的余光生同志当英语教员,坚持学习英语。

党中央在神泉堡时,警卫团团部驻在阎家峁。10月13日,团部召开了欢迎新战士大会。这批战士有600多名,是刚从太行地区入伍的。上午9时,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从神泉堡来到阎家峁村。会场设在山头的一个打谷场。当中央首长一进会场,“毛主席万岁!”“坚决保卫毛主席!坚决保卫党中央!”的口号声响彻山谷。毛泽东在大会上讲了当时的形势和学习的重要性,教育大家努力学习革命道理,把自己锻炼成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战士。周恩来和任弼时也分别讲了话。会后于当日下午返回神泉堡。

10月17日早饭后,毛泽东率领部分警卫战士,从神泉堡动身,上午来到葭县山城,住在东拐角任恕院里。共有三孔窑洞,毛泽东住在中间的窑洞里。

那天逢集,毛泽东在大街人群中走过,许多人认出了他,竞相目睹人民领袖的风采。毛泽东在县委书记张俊贤陪同下,游览了香炉寺。

毛泽东来到葭县城时,正遇县委召开区委书记扩大会议,研究讨论支前、土改等工作。毛泽东向张俊贤详细了解了佳县的人口、土地、生产和群众生活情况,热情鼓励他一定要把支前工作和土改工作搞好,把群众的生产和生活安排好。会后,毛泽东应邀来到县委书记张俊贤的办公室。张俊贤请毛泽东题词,毛泽东欣然应允。晚上,为中共葭县县委题写了“站在最大多数劳动人民的一面”13个大字。

10月18日早饭后,毛泽东在县委领导同志陪同下,从县城动身,经南河底,登上白云山,游览了白云观,听道士讲述了道观的历史。毛泽东对县委负责同志讲:“这些都是文化遗产,除了牛头马面外,都要保存下来,不要毁坏了。你不信神,我不信神,老百姓还有信神的,毁坏了,后人就不知道这是神。你明天出个布告,要把这些文物保护好。”当日中午,毛泽东一行到达峪口乡谭家坪村,住进贺加厚家。院内有窑六孔,毛泽东住院右起第二孔,直到21日离开。

毛泽东到谭家坪,房东贺加厚给他送去一盘红枣,毛泽东高兴地说:“葭县枣好!”。第二天毛泽东特意让炊事员炒了一盘鸡蛋,让警卫给房东送去。这件事传出之后,村里群众非常感动。一天,毛泽东拿望远镜向山西方向眺望,附近有许多农民的孩子围上来,他就招呼孩子们排成队,让他们依次拿望远镜向远处瞭望。

毛泽东在谭家坪居住期间,还视察了峪口纸厂。10月21日上午,毛泽东从谭家坪动身到达峪口乡南河底村,住在李正兴院里。这是个三孔窑院,主席住右起第一孔,于29日下午离开。

在南河底村时,毛泽东和战士们帮助房东李正兴摘过绿豆荚。毛泽东一边摘一边亲切地问:“你有几个儿子?都在干什么?”李正兴回答:“有五个儿子。大的当乡长,二的在家里种地,三的当兵,四的在葭县县政府工作,五的还小哩!”毛泽东听罢,点头微笑说:“很好”。跟随毛泽东的干部和战士,都帮助村里的群众收割庄稼。

农历九月初九日,正值白云山庙会。毛泽东再次登上白云山。剧团演出晋剧《反徐州》,毛泽东就站在人群当中看戏。当地干部看见主席来了,就搬来凳子。毛泽东不肯坐下,顺手抱起一个农村孩子,让孩子站在凳子上看戏。站在前面的许多群众认出了毛泽东,自动让开,毛泽东急忙制止,不让这样做。毛泽东听不懂晋剧唱词,叫来部队里熟悉晋剧的王洪兴同志讲解唱词。看完戏,毛泽东热烈鼓掌,称赞说:“这戏还好,是反封建的。”毛泽东看完戏后,以亚洲部的名义,给葭县群众剧团赠送锦旗一面,上写“与时并进”;又以长江部的名义,赠旗一面,上写“人民喉舌”。

10月29日下午,毛泽东从南河底动身,到达葭芦镇吕家坪村,住在张裕普院里,这是个五孔窑院,他住在右起第二孔窑里。31日上午又返回神泉堡。

在阎家峁:11月14日,毛泽东一行从神泉堡动身,再次来到阎家峁村,住在阎揆要家里。于11月20日离开。期间,村民们正在搞秋收。为了不影响毛泽东休息,房东主动停止打场。毛泽东知道后,马上制止这样做,给警卫团参谋何有兴说:“今年收成不好,要发动干部战士抓紧把庄稼打完。”毛泽东在办公之余,还亲自给房东打过两次场。

毛泽东到了米脂县杨家沟村后,还派人专程来到阎家峁村挨门逐户慰问了群众。

在乌龙铺:11月20日,毛泽东率领党中央机关干部,从阎家峁出发,来到乌龙铺。许多人认出了毛泽东,毛泽东和群众进行了亲切的交谈。然后,住在陈占真家里。周恩来和任弼时住在陈占祥家里。21日早饭后,离开乌龙铺,前往米脂县。

在刘家坪村:1948年3月21日,毛泽东带领党中央机关干部从米脂县杨家沟出发,经绥德县吉镇,22日下午到达葭县螅镇乡刘家坪村,住在区公所。毛泽东住在正窑中间窑洞,周恩来和任弼时住在右起第三孔窑洞。22日晚上,任弼时召集区公所干部开了会,主要讲了当时的形势。

23日上午,毛泽东率党中央机关沿黄河岸南下,到达吴堡县岔上乡川口村,从元子塔渡口乘木船渡过黄河,离开了他生活战斗了13个春秋的陕北,经山西省到达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村。


参见《佳县志》第1134—1139页

佳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

陕西旅游出版社

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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