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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求水俏女嫁黑龙

      华山莲华峰西面,有一条幽谷,形似车厢,叫“车厢峪”。据说,在这条峪里住过神仙,所以当地人都把它叫“仙峪”。进仙峪,走数里,有一条细流挂石的斜岭,岭下有一个清冽甘甜、深邃莫测的水潭,叫“车厢潭”俗名“黑龙潭”。《水经注》上把这个潭列为“天下第七水府”。“车厢夫人”这一奇异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相传,很早以前,华山脚下的王道村,有个姓邢的老汉,家道小康,心地善良,是个纯朴憨厚的人。邢老汉有个女儿,名唤俊英。俊英姑娘可是个百里挑一的人儿,她有一张白里透红的面庞,一双比星星还亮且会说话的眼睛,她的头发像一团蓬松的乌云。她那苗条的身段匀称秀美,走起路来好像在水上漂着一样,不管谁看到她都看不够。有多少年轻小伙子见到她,似傻似痴,吃饭不香,睡觉不甜。有多少姑娘看到她,既羡慕又忌妒,临别时还要投来恋恋不舍的目光。俊英姑娘不光人样长得俊,而且有一双灵巧的手和一颗比金子还纯的心。她勤劳朴实,田里地里的活儿,样样娴熟,针针线线,无不精通。因而人们都说,谁要是娶了俊英姑娘做媳妇,那就算烧了七辈子高香。
      俊项姑娘十七岁那年,遇上了一个大旱的年月。麦子欠收,秋苗安不上,人们心里好像点了把火,天天望着老天,盼云又盼雨。可是一天天过去了,老天爷还是瞪着火竦辣的眼睛。俊英姑娘和大家一样,一望到干旱的田野,心里象火燎一般,焦虑不安,坐卧不宁。她听人说“晒罗汉”可以下雨,就剪了十八个秃头罗汉,钉在南墙上晒。三天过去了,罗汉都晒得卷了筒,还是没有下雨的希望。她又听人说“寡妇哭城角”可以下雨,她就跑遍全村,央求寡嫂寡婶去哭城角。大伙哭了三天三夜,可还是个瞪眼子天,连一丝云都不见。俊英姑娘越盼越急,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觉。她病倒了。病得很奇怪。病来了,心里好像有人用手撕裂,疼痛得很;病去了,昏昏而睡,不省人事。这下可急坏了邢老汉。他请来了多少名医、巫婆,都无济于事。他跪拜了多少菩萨、泥像,结果女儿的病,不但不见好转,反而一天天重起来。
      一天,有个青年汉子,突然来到家中,说能治好姑娘的病。邢老汉一听,就拿来十两银子,作为酬金。可是青年却说:“不要银子,只要和姑娘见上一面,管保病除。”邢老汉无奈,就把青年引到病榻前。
      青年去后不久,仙峪内涌起一团乌云,霎时间,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下了一场好雨。人们都喜欢得朝天念佛。
      当天下午,俊英姑娘那对水灵灵的眼睛又和往日一样,明亮了,活泼了。她的脸颊上又泛起了红云。她跳下床,走出门,来到村外,捧起一掬湿漉漉土,对着仙峪说:“真是个异人!”
      第二天,青年汉子携带着聘礼来俊英家求婚。邢老汉一见,疑惑地说:“看病归看病,怎么纳起聘来?”青年却说:“这是和姑娘言好的。”老汉去问女儿,女儿说:“青年是个异人,孩儿许与他,是为了换取异术。”邢老汉见女儿愿意,又见青年长得十分英俊,也就应允了。当即纳下聘礼,并择定了吉日。青年临走时,嘱咐老汉,完婚那天,要把女儿送进峪去,进峪后当有车马相迎。说罢,辞别老汉而去。
      婚嫁那天,老汉眼看着女儿收拾得停停当当,邢老汉和几个亲邻,把女儿送进仙峪。谁知,进得峪来,空空荡荡,冷冷落落,除潺潺流水、啾啾鸟声外,连个人影都不见,哪儿有什么车马呢?正在大家疑虑莫解的当儿,忽然,黑龙潭内波涛翻滚,一股黑色旋风,自潭底而起。霎时,树撼山摇,花瓣纷飞,隐隐约约还听到有鼓乐之声。时间不长,风乎浪静,仍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幽谷。可是,邢老汉回头一看,不见了女儿!老汉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哭了一阵,和亲邻一起,耷拉着头,走出山来。
      邢老汉到家一看,女儿却睡在床上,人已气绝了!邢老汉不免大哭了一场,把女儿埋葬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邢老汉躺在床上,刚刚入睡,只见女儿穿一身华贵的丽服,由四个天仙般的侍女伴随着来到面前,深深地跪拜过,说道:“孩儿已和水府黑龙婚配,封为‘车厢夫人’。今特回家告知,以后再若遇天旱,可烧石投潭,即送云雨来。”说毕,又深深地跪拜过,随侍女出门去了。
      第二天早晨,邢老汉把梦中之事,告知给亲邻,以后每遇天旱,乡亲们就烧石投潭。石投潭内果真就云起雨落。人们再也不愁天旱了。
      后来,为了报答俊英姑娘的舍身,当地群众在仙峪里修了一座“车厢夫人祠”,并为她塑了金身。年年到俊英姑娘婚嫁那天,人们都要顶礼膜拜一番。
 
 
参见《华山的传说》第78页—82页
刘笑海编
内蒙古少年儿童出版社
1997年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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