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淑莲
韦焕章先生,字文轩,1891年(清光绪十七年)12月出生手陕西三原县东关石头巷一个农民家庭,1963年2月28日病逝,享年七十二岁。
耕苦读书学习
七岁入私塾,就读于三原县新合巷段省三门下,后入三原县学古书院。1910年春考入西安实业中学。1912年,又考进西安三秦公学数理化科学习。
学习期间常以开水泡馍、咸菜度日。艰苦的生活磨炼了他的意志和毅力,学习非常勤奋,成绩比较好。
参加同盟会,投身民主革命
帝国主义的侵略和清政府的腐败无能,使韦焕章萌发反清爱国的思想。1908年同盟会陕西分会成立,韦焕章受孙中山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思想的影响,坚决拥护同盟会的“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的政治纲领,于1909年加入中国同盟会,与胡景翼等聚会,图谋革命事业。
1911年10月22日,西安爆发了辛亥革命,正在西安实业中学上学的韦焕章和同学一起,跟随起义军夺取清军的军装局,直到10月29日,一直参加守卫西安的斗争。按照起义军的部署,韦焕章于10月30日回到三原进行革命活动。三原虽然于10月25日光复,但局势很不稳定。韦焕章与李文卿、于伯循、雷绍元等担任民团的教练员,积极组织操练,进行军事教育。
时逃住兰州的陕甘总督升允效忠清室,疯狂反抗,调集清军,与陕甘提督张行志分路攻入陕西境内,占领了长武、彬州、礼泉等,进逼咸阳、三原,形势危急万分。韦焕章担任三原民团团长,守卫三原东关。陕西北路安抚招讨使井勿幕将军发给炸弹1000枚,炸药500斤,韦焕章亲自装置炸药,率领民团练习投掷,教育民团保持战备状态。1912年2月升允部队抵达临津河,韦焕章率众将三原各城门封闭,严阵以待。由于全国革命形势高涨,革命军奋力抵抗,迫使清帝宣布退位,升允部队也终于逃离陕西。韦焕章回忆这段历史写道:“所幸清帝退位,停战令下,升允气泄,余不死于西安军装局之难,而会死于三原守城之难。
留学日本,参加中华革命党
1913年春,陕西新政府为了造就人才,决定选考东西洋留学生,韦焕章以优异成绩被录取。6月,韦焕章从上海东渡日本,进东京同文书院学习。1915年,韦焕章考进早稻田大学高等师范部,攻读数学专业。两年后又转入明治大学攻读法律。
二次革命失败后,孙中山先生逃亡日本,1914年7月在东京成立中华革命党,大力开展反对袁世凯的斗争。韦焕章积极参加革命活动,经宋好辰介绍,于1915年加入中华革命党,孙中山先生亲自为他授发党证。
担任高等小学校长创办三原县中学
1919年初,韦焕章由日本回国,正值陕西靖国军革命时期。当时三原是靖国军司令部的驻地,也是渭北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中心。靖国军总司令于右压先生配合孙中山领导的广东军政府,打击北洋政府在陕的军阀势力陈树藩。于右任勉励韦焕章效力国民革命,献身教育事业,聘请他担任地方自治讲习所教师,县政府委任他担任三原县高等小学校校长。
三原县高等小学校创设于清光绪末年。由于学校没有固定的校址校舍,借用的房子破烂不堪,也无操场,而且学生增多,如何解决校址校舍就成为校长韦焕章最紧迫的任务。他报请靖国军总司令部批准,把管家巷文庙后面一片空地作为校址。当时靖国军财力困难,无力拨款修建学校。韦焕章到处奔走呼号,在于右任、胡景翼的支持下,筹集银洋二千余元,于1921年建成一字形六个教室十八间,教员室、事务室、门房十四间,1922年又建成一座两层十二间的理化教学楼。这不仅解决了三原县高等小学的校舍问题,而且利用部分新校舍创办了三原县中学校,韦焕章被任命为首任校长。1923年春,三原县中学招收了第一期学生。
热心办学,成绩卓著
在“五四运动”的推动下,尤其是1924年国共合作,三原县建立了共产主义青年团渭北特别支部和学生联合会之后,韦焕章吸取日本、美国等国的教育理论,倡导新文化,改革旧教育,在学生中传播新思想。他聘请了一批学识渊博、品行高尚、思想进步、具有革新精神的教师传教,如朱佛光,是陕西提倡新学最力而又最彻底的教育家之一,他常从报刊上选宣传马克思主义的文章讲授。又如李寿亭、杨晓初、梁益堂等,他们向学生传播新思想,讲授新知识,使学校生气勃勃,焕然一新。1923年末,康有为来陕讲学,韦焕章特邀到学校讲话。韦焕章重视学生德、智、体的全面发展,强调培养学生的爱国主义思想、集体观念、劳动观念和文明礼貌行为。学生中建立了青年社等进步组织,成立了学生自治会,自由阅读共产党人主编的《响导》《中国青年》《学生杂志》等刊物,遇到革命节日或全国重大事件时,教职工和学生集会游行,进行革命宣传活动,学校充满着活力。
韦焕章十分重视教学设备建设。他筹集资金购置了一批教学仪器设备,设置了阶梯形教室和实验室、仪器室,初中物理化学需要进行的实验都可以做,有效地增强了学生的实践能力,提高了教学质量。
韦焕章艰苦创业,办学成绩显著,陕西省政府1923年10月颁发给他的奖章执照说:“三原县高等小学校校长书焕章办学出力,应奖给单莪奖章,特给执照,以资证明。”省教育厅督察员刘麟阁1925年写给陕西省教育厅的《督察第四区各县学务状况报告书》说:三原县“城内县立初级中学一处,开办至今成绩斐然”。
1925年冬,韦焕章离开三原县中学和三原县高等小学,代理永寿县长。1927年又被任命为三原县中学校长,后来由于办学经费无法解决,学校被迫停办,学生转往其他学校学习。1930年1月,韦焕章被委认为陕西省立第一中学校长。抗日战争时期,三原县中学恢复,1942年至1943年,韦焕章又一次担任该校校长。这时正是抗战最艰苦的时期,他团结教职工,同心协力,使学校又有新的发展。
韦焕章对学生,尤其是孤贫子弟关怀备至,不少学生回忆往事激动不已。如省文史馆馆员王鸿俊说:“我父亲早逝,家庭生活困难,一次学校组织学生到临潼春游,我因无路费不想参加,韦校长知道后,给我资助了钱,使我参加了春游,我至今难忘。”
关心群众疾苦为人民利益着想
1944年4月,韦焕章当选为三原县临时参谋会参议员,1945年12月又被选为省参议会参议员。他以参议员身份,尽力反映群众的意见和要求。
他关心教育事业,要求恢复各县教育局,改善小学教育;要求改进师范教育,增加师范生待遇,要求筹设工矿职业学校,设立渭北图书馆;要求重视女子教育,补助私立女子中学的经费。他热心兴办水利事业,1933年自筹资金修建了泾惠渠第二支渠第十六斗。他通过省参议会建议修清惠渠,将郑白渠重新规划开挖,拟定了实施办法。有关专家研究认为,韦焕章关于开挖郑白渠的实施办法是个很好的方案,可以缩短渠线,提高水位,与现行渠线基本相同。
他主张兴办实业,发展农业,减轻农民负担。他建议政府筹办陕西纺纱厂,省银行发放农业贷款对自耕农予以扶植救济。他多次提出减轻农民的田赋负担,代购草料应按市价发给价款。他坚决维护人民的权利,关心家乡人民的疾苦,反对欺压群众。他要求严格查禁乡保人员浮摊滥派、鱼肉乡农、毒打民众的行径。他请求对遭受严重水灾的三原县予以救济,对被洪水冲毁的桥梁加紧修建。
在国民党统治下,他的这些建议和要求不可能得到实现,但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群众的利益和呼声,揭露了国民党的反动政策。
韦焕章积极参加民主革命,同时也是三原县近代教育的开拓者之一。他热心办学,为国家培养了大批人才,如黄子文(渭北游击总队第一支队长)、衰化宏(八路军某部政治部主任)、王炳南等,为创建新中国和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张策同志称赞韦焕章“实在是旧社会的正人君子,热心教育事业,确实在教育上作出可以令我们不能忘怀的业绩,值得我们纪念”。1988年5月12日,张策同志又题词靠良教高训我受益一,表达他对校长韦焕章的深切怀念和敬仰之情。
韦焕章在自传中写道:“检讨本人一生作事多年,对于家庭未有置田一亩,反将先祖之地:十三亩有余,并房两院出卖”,“我从来做事总是以人民利益为利益”。这正是韦焕章对自己一生的真实写照与总结。
(本文作者为韦焕章的女儿)
参见《三原文史资料》第8辑第82—90页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
陕西省三原县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编
199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