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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德祖仙遇凡八兄

      隋太子勇的孙子名叫德祖。他在唐朝时担任侍奉御辇的一个小官。杨祖德信奉黄老之术,一心慕道,为了延年益寿,他炼制丹药,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家当。因为他官职低微、俸禄微薄,家里常常断粮。就这样,只要杨祖德手中稍微宽裕,他就立刻拿着钱去买炼丹的药物和木炭。
      有个叫凡八兄的人,也不知是天上的什么仙官,一天忽然来到杨祖德家里,谈道家玄妙,口若悬河。他认为炼丹非常容易,杨祖德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便决心拜其为师,修炼道家真身。然而凡八兄脾气暴躁,性恣冲淡散逸。白昼游荡,深夜归家,全然不在乎京城里的街禁律条。而且他还嗜酒贪吃,令人无法容忍。但凡他想要吃木实海鲜,根本不管季节时令是否合适,一定要如愿。杨祖德深谙其人脾气,尽量委曲求全,千方百计迎合满足。就这样,凡八兄在杨家住了半年多,也不曾提炼丹半字。
      一天,凡八兄令杨祖德取来鼎、釜、铛、鏊等铁器,全部陈列在药房,他亲手一一击碎它们,又把铁块聚在一起,加木炭,熔炼它们。再在其上搁了十七种散药,于墙角点上灯柱,并扣上药房的房门,然后自己和德祖在庭院中散步赏月。夜深了,凡八兄对德祖说:“我本太极仙人,因被你百折不回的慕道之心感动,所以前来教化你。值此明月良夜,你愿意随我出门远游吗?”杨德祖求之不得,不加思索便答应了。只是出门前,他看了看药房,药房门仍然紧扣如故。
      二人相随,漫步行走了二三十里路,道路却也平坦。后来在一座山顶休息,杨德祖才稍觉疲倦。凡八兄说:“我们已距长安千里了。你累了吗?”杨德祖好生奇怪,承认自己确实累了。凡八兄站起来长啸一声,一只不知名的白兽走到面前。凡八兄让德祖骑上去,果然行走如风。过了一会儿,杨德祖问走了多少路了,凡八兄说,距离长安八万里之遥。德祖未说话,暗想,早知要出来这么久,走这么远,应该给妻儿老小打个招呼的。刚这么一想,白兽忽然站住不动了。凡八兄笑道:“果然你尘缘未了,六根不净。看来只有用法力帮你脱俗了。”于是,凡八兄命令白兽送德祖去云宫拜谒解空法师。
      眨眼间来到云宫,法师请德祖坐定,令青童拿些金丹给德祖服用。德祖一看盘中是些蛇蝎之类的毒虫,吓得不敢睁眼。法师又令青童端来玉液,德祖只觉得杯中恶臭难闻,难以下咽。法师摇摇头,就令白兽送德祖回家。这时,凡八兄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德祖回到家中,见灯柱依然亮着,观天上星月,也不过夜半时分。
      第二天,德祖进药房一看,只见炉中黄白分明。他想好好酬谢凡八兄,但凡八兄已经杳无踪影了。过了许多日子,他忽然看见凡八兄的仆人挑着箩筐从自家门口过。德祖问凡八兄现在何处,仆人回答:“师父在仙府,命我到世间走走,说见到了奉御,就邀请您一同回去见他。”于是,德祖同八兄仆人离家而走,再也没有回来。
 

参见《华山传奇钩沉》第127页
张玉枫搜集整理
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
1993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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