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焕明
梁鋐
梁鋐,字子远,号仲琳,三原县人,清顺治8年(公元1651)进士。初在京任职庶常。遇事直陈得失,不避贵戚,乃出任湖口令。县当江、湖(长江、鄱阳湖)之冲,商旅云集,显宦大吏时有过往。旧例征有酒礼常规银万余两,名义上是人民供应上官及显宦者,梁鋐至则立令停止征用。谓: “常规银非王章,何为规;事不经,何为常。吾不忍以民脂媚人,应即革去”。并特在衙前设锣,署门榜日:“不平则鸣”!有人击锣梁则立即审理,扶弱抑强,豪强敛迹,湖口大治。任满调任京职,掌兵科军政。向例公候、提镇官员每年要向掌军政者送规礼,鋐至一律令禁。而公候提镇仍有以规礼名义相馈赠者,梁对之既麾其物并责其人,从此弊绝风情,无人敢以私情谒求。寻晋职少司农。计前后担任京官三十载,犹租屋居住。有劝其购置田宅者,梁鈜对日: “以清白吏贻子孙,乃垂福万年之事耳”!故京中人们称该为“都下穷官而不名”。
温纯
温纯(1539一1607)字希文,三原县人。明嘉靖四十四年(1565)进士。历任知县、巡抚、吏、工部尚书等职。史称其立朝刚正,为有明一代名臣。他的往迹轶事,至今流传民间,尚为故乡人们啧啧乐道。
万历年间,温纯出任两浙巡抚,时浙省兵灾之后,加之官贪吏恶,人民十室九空。他先从自身做起,一切从俭,每日饭食仅及中人,以风励下属。在公务上,一夫一马不轻用邮传,尽力减轻人民负担。著《齐民要书》,惩恶吏、奖忠义、褒廉孝、劝耕读,力扼佛堂寺庙建造之风,史称:纯施治不久,民得复苏。又以团操军聚居会城,与民杂居,不时侵害群众,昔日大吏欲出之而畏其生变不敢动,军兵益横暴!温纯查明实情后,立令其移营汛地,为当地人民除了一害。群情欢呼,称温真是民之父母。
明神宗时,因父丧归里。温纯守制期满,召为左都御史。目睹当时催收矿税的阉宦,越权欺压县官和盘剥百姓。温纯回京后,即以亲见的恶阉们的种种罪行,奏请罢矿税、惩阉宦,奏疏几十四上,均被留中不报。纯遂向朝中各大臣倡议,一齐伏阚泣请。神宗大怒,问:“谁是倡导者”?纯对日:“都御史臣纯,为社稷生灵计,不敢爱死”。帝拂袖回宫,温亦以忤旨归里。
温纯回乡后,看见分隔南北两城的清浴河木桥,又被冲毁。过往行人涉水艰难。温谋于乡父老,必修石桥乃可一劳永逸,然需银上万两。温纯乃系一清官,怎能一下拿出这许多钱,乃将历年家中积蓄一千多两作为倡导,又动员邑中富户、地方监司守令各捐助若干,温回朝任职后,又陆续拿出银数千两。这样用了十二年多的时间,修筑成一座雄伟壮观的三原龙桥。会稽诗人章世法咏龙桥诗中称: “温公昔植千春基,万两虽尽一桥立。长虹远接长天涯,不畏桃花春水急。”
温又为了振兴故里文化事业,见原有学宫已圮塌不堪,遂即出资从事修葺,并建成尊经阁一座,阁建成后,将家中收藏的书籍尽置阁中,又嘱托陕省巡抚、藩司各官员捐献所藏典籍,邑中先贤雒昂家中富有善本书籍甚多,温亲自劝说,亦尽数移置阁中。这在当时可说是藏书较多,名籍较富的图书阁馆。诚如温纯在题新筑尊经阁一诗中所咏:“满架缥缃(指书卷)过二酉,重看文献在西京”。
明史载: “纯清白奉公,五主南北考察。澄汰悉当,肃百僚,振风纪,允称名臣”。他一生中将所得俸金,为了创建地方公益事业,不遗余力,而居家力主节俭,自奉甚薄。据韩诗撰《二园记》载: “二园先生(温纯)仕世(世宗)、穆(穆宗)、神(神宗)三帝,余尝访所为二园者,则郭西一寻丈地耳。一亭,补路亭;旁竹数丛,老柏二行,如斯而止。身仕三朝,而家无余积,君服其恭,民戴其德,虽处二园之中,未尝一日忘天下也”。
李宏耘
李宏耘字元文,三原县人。清顺治戊子科恩贡,初任永州别驾,时属清初,军书旁午。为应军需,他皆亲自调度,在适当供应军事需求的前提下,尽量减轻和平衡了民力的负担,为人民所爱戴。遂以贤能称职,调任桂阳知州。离永时,据李二曲《桂阳守意叟李公传》一文述称:“永州人士卧辕下,不忍弃舍去”。这时桂阳大兵之后,民生凋瘵。友人劝李藉此请另守一州,宏耘正色日:“桂阳诚贫瘠。若为行吾志,独非济人利物之机乎!"遂欣然就道。至则以劳来安辑为施政第一义。痛裁各种扰民弊规,革除一切冗费。力求做到简政安民,又为召回外流桂人,决定暂缓催科,并奖励开荒归己。在公务及自奉上一切从俭,并严加查禁下属役胥们的侵渔。抚治不久,桂人逐渐安生。然而上宪催科檄文却接踵而来,宏耘亲赴民间察看,确属无力缴纳。自叹:“事势至此,我怎能以万民命来保一官职”。仍对上宪详文析述人民艰难困苦的实状,恳求宽免征科。结果以“催科政拙”免职!据李二曲《桂阳守悫叟李公传》称: “桂人多方吁留之不可获。去之日,攀号流涕,有徒步送数百里者。树去思碑于衢道之冲,随专录诸善政载州志。公两袖清风而归,萧然自得,毫无抑郁不平之色”。
参见《三原文史资料》第7辑第102—106页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
陕西省三原县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编
1990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