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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经与行礼

      近代,巴山汉水境域,葬仪纷杂有别。对死者或席卷入土,或抛尸野外,或厚棺下葬,在历史的长河中至今还在发展变化着。  
      清中期,一些豪门寿终归安时,约请左右八户十三营,阴阳师先,礼宾随之,前着长衣,后罩蓝衫,头顶礼帽,念经行礼三五天不等。往后,民间有功名者,便以此为范,光宗耀祖。葬期,惯以八杆十六夫,鞭炮声中,鼓乐哀鸣,丧夫抬灵柩走三挪四,左摆右晃,观者噙泪相伤。建国前夕,以俗为规,严而不违。
      念经与行礼,是葬仪中两种表现形式,前者户户必循,后者,则凭功名。旧时,老人亡故,入棺三年不掩。此间,不送礼、不请客、不穿红着绿、不喜宴相友。民曰:“家服在身,不于还礼”——只接人财礼而不奉还。三年期到即聘邀有关人员,请令人设案书贴。排门点户送发,然后亲临居住在自然境域内的功名者(即小学毕业)逐一礼聘,谓之“礼生”。主家全力筹设坛场——“灵堂”“经棚”“祭棚”。灵堂一般设在堂屋,其余在场院搭棚围圈。经棚内主要设经台——数张方桌按三层塔形重起,其基陈列金山、银屏、长钱、花束、糖娃娃等。一花树立起,枝上有不同形态的泥人。棚内放上黄白幡旗、阳伞、阳桥。祭棚一般与前平行设计,由“彩门”“讲书台”“四所”三道院门组成。“讲书台”在第三道门内,亦用数张方桌按塔形垒起,顶部放一木椅,各层陈放书斋。头道彩门内设“四所”,由四个“礼”坐管,谓生之“岗坐”,各司其馔、帛、香、文。棚内悬挂当地名人字画,以及应聘礼生的墨迹,正中是死者的功名生世。
      从形式和内容上讲,念经主要是占卜、符篆、祈禳、禁咒,用以预测吉凶,引恩避邪,镇神退鬼。主要经书有《玉皇经》《清静经》《三关经》《悟真经》《保恩经》《心印经》《桃园经》等。行仪期间,每天清早“香灯司”挂机旗,按天数黄白交替挂在事先立于旷野的旗杆上,晚上收回。其间,经师、鼓乐队、孝子列队“朝幡”,至下葬时结彩,晚上做道场。常见的“搭桥”——两条长凳上搭一匹白色土布,其上置一雄鸡,一经师头顶瓦罐,口吹海螺走走停停,伴以孝歌。下葬的前一天开始“行礼”,届时鼓乐齐奏,“通者”(点主官)呼叫:“知事者,各司其事!”“引者”和“站班”先后相应,在大锣余音中,开始讲书。一天一夜六次,另加一次念祭,俗为“行文加祭”。民间所谓的“合门”,即讲书的段落。讲书的主要内容是《诗经》和《论语》中的章节,礼起“圣人曰”,礼毕“先生乎”,之、乎、也、者书漫厅堂。
      这里有丰富的民间音乐,有室内外之别。室内多为念祭、念词、念曲,无念不成祭。这里的歌多半是加长了韵的诗,悲情至上,愈悲愈美,“悲歌出三秦”,便由此得来。室外以山歌号子为主,一领众合,旋律自由奔放,由云锣、马锣、小钗、小鼓以及各式唢呐、管子相伴。还有朴实的民间美术,如剪纸、泥塑、裱糊、刺绣等,用于祭棚的布置,渲染气氛。大多数是请上艺人制作,如“八仙图”、男女“童人”“金屏”“玉柱”等,还有原始的民间戏剧、舞蹈。“搭桥”是经师自发的舞蹈,虽原始单调,但对民间戏剧舞蹈的研究提供了资料,加之举目可见的“禹步”,足以说明民间舞蹈繁衍生息的过程。
      习以俗,俗为规。这种规已形成极大的自觉能动,人人不可冒犯。民间有句俗话:“揭椽子卖瓦,牌子还要耍”。为此,一些人达到了“人死不吃饭,家财去一半”的地步。为了如期安葬,又不失门规,只好四处叩头下跪,多方求助。坛场之大,耗资之巨额、宾客之众多,时间之长,将给每一个家庭带来难以承受的物质和精神压力,在内容上始终贯穿的是封建社会的道德伦理,从而导致人们思想的禁锢,基于种种因素,这种宏大仪式解放后完全消失。
 
  
参见《定军风情》(上)第50页
谢作新、徐勇华编著
陕西摄影出版社
1993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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